Sunday, July 6, 2014

怀念妈妈

      已是午夜,我又想起妈妈。这些天来,恍惚中妈妈似乎从来没有离开我。跟妈妈的最后一次电话正巧录音了,一个多小时的电话里,妈妈牵挂着哥哥姐姐和我的身体,妈妈欣慰我在加拿大买房子了。妈妈说,她要从襄樊回去弄红薯苗、西红柿苗......始终难以接受,妈妈永远的走了。我永远失去了最爱我、最关心我、给了我一切的妈妈。

      多希望时光倒流,能多陪些妈妈。接到哥姐电话急匆匆赶回去的路上,我一再祈祷,祈祷上帝能再给妈妈10年的寿命,我希望能用自己10年、20年的寿命换回妈妈的寿命。赶到医院后,我见到了妈妈最后一面,但妈妈没能苏醒过来,妈妈自从上救护车后,就再也没苏醒过来。以后送妈妈去火葬场、,捧着妈妈的骨灰回家、晚上给妈妈守灵,好像躯壳已经麻木了,只想追随妈妈。也许,妈妈突然离去,对一生饱受病痛,没有享受太多生活乐趣的妈妈而言,真的是一种解脱。听村里人说,妈妈之前念叨,希望像村人一样,突然间就没了,不给子女累赘,不给自己痛苦。

      妈妈袁桂芝,生于1947年农历8月27日,逝于2014年阳历4月24日。妈妈年轻时很美丽,眉心正中还有一颗红色的痣,一直到老,妈妈的头发都乌黑发亮。妈妈曾提起,记得以前在杨集合作社买东西的时候,一个小孩看到妈妈,一边指一边喊“观音菩萨!观音菩萨!”。妈妈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头痛,容易晕车,年纪大了之后,又落下腰痛、胃痛的毛病。妈妈走之前,最关心的也是哥哥、姐姐和我的身体。假如我当初学医,该有多好,说不定能治好妈妈和姐姐的头痛。

      妈妈与人无争,不管是和邻居,还是和陌生人,都是随和大度。在山里承包水库养鱼塘多年,妈妈对南来北往的熟人也好,陌生人也好,过来讨水喝的都热情接待。和邻居家的地界有纠纷了,妈妈也主动退让。和亲家母相处,连保姆都伸大拇指。妈妈到北京,虽然不会说普通话,但很快和小区的人打成一片,后来经常有人过来邀请打牌。妈妈打牌其实只是凑份子,有人在旁边观看时,妈妈往往会让给别人打一会儿。妈妈喜欢和人聊天,因为身体不好,不能起早熬夜。但这些年来跟着爸爸承包养鱼塘,经常一个人窝在山沟里,缺朋少友,担惊受怕。时不时得洗一大堆的衣服,做一大群人的饭菜,而且弄鱼的衣服往往分外脏,还得忍着头晕给爸爸找东西。妈妈做的菜很好吃,去我们家做过客的都印象深刻。syh过来看望时,还提起syp来我家做客后一直说,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。,妈妈做的花生米、炒仔鸡也是一绝,可惜我再也吃不到妈妈炒的菜了。之前学了几个菜,一直想赶春节回家,让妈妈也尝尝我炒的菜,妈妈你为何不等等呢?妈妈始终以最深厚的母爱关心爱护她的子女,没有丝毫的私心,全然不图分毫的回报。

      奶奶这些年来,由于眼睛看不见,年龄又大,人人嫌弃和厌烦。但妈妈对奶奶嘘寒问暖,照顾备至。妈妈说,是奶奶给了她幸福的时光,一直到30多岁分家前,妈妈都不会做饭,奶奶始终照顾多病的妈妈。妈妈说,奶奶不能动了,是自己回报奶奶的时候了。妈妈受病痛折磨,希望像村人一样突然离去的时候,最放不下心的就是奶奶。妈妈你放心,就算所有人都不照顾奶奶了,我会照顾奶奶的。虽然我不能陪在奶奶身边,但我会找人伺候奶奶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爸妈经常吵架,爸爸经常喝酒,每次都喝醉,醉了就耍酒疯,赶全家人滚。有一年都快腊月三十了,爸爸又醉了发酒疯,赶全家人滚,可怜妈妈冒着漫山大雪,领着我和姐姐去山下借宿。甚至到一年前,妈妈还因为护着姐姐被爸爸赶的半夜离开家门。妈妈为了子女,为了家,受尽委屈和艰辛,妈妈始终苦苦撑着这个家。妈妈走了,那个家就散了,我的魂也没了,我的根也没了,我的依托没了。

      也许我,哥哥和姐姐希望妈妈别离开,是我们太自私了。妈妈在,大家都感觉在一起,我时时想着回家。妈妈在的时候,我们没有能给予妈妈什么,一直是妈妈无私的爱护帮助我们。妈妈以自己希望的方式走了,希望天堂里没有病痛折磨,愿妈妈永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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